时间:2023/4/25来源:本站原创作者:佚名
张玉娘

宋词的那些风流雅事之六十九,伉俪情深意长之十二张玉娘一谈

想说明两点:一、前面几节曾说起,品鉴魏玩夫人的词后,想给大宋天朝女性词人作个序列评点。后来细细一想,这个想法有些草率。因为还有太多的女性词人有着太精彩的人生,太精彩的词作,我们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浮光掠影地扫描若干,我们完全没有必要这么性急地排什么序列呢。

二、上节末尾没有给魏夫人做个总结性的审美评判。实际上,朱熹同志欣赏她这件事,已经很说明问题了。魏夫人的高贵雅致,让我等活在社会底层的蝼蚁,虽心生景仰,但深藏我血统里的疏离感和自卑心态,使得我永远无法完全认同她的阶层和她的品位。我的平民出身和所处的社会阶层,使得我的内心,只能和最底层的平民伙伴们相依相偎。我精神层面里的粗鄙低俗或衣衫褴褛,会使我心神安宁。记得我曾在一篇未完成的网文中,这样描述那个主人翁“我”的起居住处:

我年出医院。我父母住在上海延平路85号,靠近新闸路万航渡路。那里是一片低矮的贫民瓦房。据说延平路85号,那里原是殡仪馆的停尸房。我妈说,我们住的那间又黑又小的房间下面,是一个停放无名死尸的地方。有一次我在地板上跳跃,不小心踩破了一块地板,发现地板下面的森森白骨,像摆放齐整的芦柴一般。我妈惊悚地尖叫起来。

成年后,我对我妈的惊悚已经没有印象。我有印象的是,那条黑黝黝的通道,从门口的亮光一直通到里面很远很远很黑很黑的深处,两旁排列着一个个停尸房样的房间。最里面的那间是我家。我怕黑。我的童年回忆都和黑有关。直到六岁那年,我们全家搬到了上海靠近江苏省界的一个工业新村。

所以,我曾经最好的发小知道我怕黑,但他不知道我为什么怕黑?如果他读到此节文字,他应该会知道。所以,我怎么可能会和魏玩夫人在审美和艺术鉴赏方面有什么共同点呢?

继续我的品鉴之旅。

今次品鉴张玉娘和她的词。原因有二:一是天渊君找到了张玉娘接续魏夫人之间的链接线索。张玉娘名列大宋天朝“四大女词人”。这四大词人分别是:李清照、朱淑贞、张玉娘、吴淑姬。这个排列据说得到比较广泛的认可,且始作俑者佚名无可考。这个排列与朱熹同志的排列不同在于:魏玩夫人不在其列。我想(我的想当然是蝼蚁之想,没有朱熹同志那般高屋建瓴):魏夫人的诗词创作,符合儒学的美学标准,这点前文已有详述;更主要是因为四大女词人的排序,是后人的评判,似应有更较长时间的积淀和筛选,更综合更客观。当然说朱熹逢迎魏夫人的贵妇地位或曾布的权势,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朱熹同志的大儒风范,决定了他不会也不可能折节迎合。

二是我在寻找一个切入点,想在评说完张玉娘之后,回头再说说李清照的情路历程。之前说了些清照女士的词作和经历,她的晚年还没说到,我对李清照或易安居士的评述,至今显然是不完整的。首选张玉娘的《如梦令戏和李易安》这首词,并不是她最好的词。下节结合玉娘的坎坷情路,继续品读她感人肺腑的词作。此节姑且作为品读的引子吧!

先简介一下:张玉娘(公元~),字若琼,自号一贞居士,浙江松阳人。南宋女词人。出身仕宦世家。幼聪慧,工女红,好读书。擅诗词。她与婚约之爱人沈佺的爱情故事,让人唏嘘不已。著有《蓝雪集》两卷,留存诗词余首,其中词16首。后人将其与李清照、朱淑真、吴淑姬并称“宋代四大女词人”

张玉娘

请读《如梦令戏和李易安》:

门外车驰马骤,

绣阁犹醺春酒。

顿觉翠衾寒,

人在枕边如旧。

知否,

知否?

何事黄花俱瘦。

大门外车马来来去去跑得很快很多。姑娘的闺房还萦绕着春天新酿的酒香。只是一进闺阁,顿时感觉床上的花被褥寒意十足,人还在枕边,和过去一样。知否,知否。因为什么事,让我人和黄花一样清瘦。

这首小令,先写热闹的:“车驰马骤“和“绣阁醺春酒”;再写冷清的:”翠衾寒“,一个”顿觉“,强化了对比的鲜明效果。最后的疑问句”何事黄花俱瘦?“,将词的情感线索清晰地呈现出来:离别之愁。标题说”戏和李易安“,语意有些调侃排遣,有些故作轻松。实在也是难以轻松难以排遣。抒怀就是这般收放自如。于此处极见玉娘驾驭情感和词句的功力。

品鉴此词,看来还需结合张玉娘的经历来体会。结合词意,大致可推测,此词应是填制于玉娘的婚约对象兼爱人沈佺离家赴京赶考的那段时光。思念和离愁是玉娘情感的主线条,词作的主旋律。

同时,品鉴此词,还得回味一下易安居士年轻时的《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的意境。易安居士的词,意境很舒畅,自然,欢快,其落脚点在景致上:”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而玉娘则不同,她的落脚点分明在情致上:”知否,知否?何事黄花俱瘦!“已是满怀的沧桑和抑郁。是不是有些意思。而李清照那个经典的”绿肥红瘦“的用词高妙,是张玉娘那个”黄花俱瘦“不能相提并论的。(关于李清照词作的品读,请参见《宋词的那些风流雅事》之十七、十八节)

天渊君感言:

一、李清照、张玉娘等女性词人,在遣词造句,寄情抒怀等方面,确已达到了很高的造诣。天渊君感动得是,她们之间的唱和与相互欣赏,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艺术就是这般相互抚慰着她们那颗敏感而又脆弱的心灵,相互书写着那份温婉而又不幸的生活阅历,相互映衬着那个相似而又不同的时代纷乱。真是难为她们了。

二、近期,在品读宋词女词人的词作时,会不断地闪回到天渊君同时在写的文字里,比如关于我的童年,我的怕黑。心就抽紧了。我用我的文字释放我自己,救赎我自己。

三、同样,品读宋词之旅,亦是我的唯美之旅,求真之旅,向善之旅。就这样吧。该去听听阿杜的歌《天黑》了。

兰雪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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